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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我第一天上講臺，看著臺下一雙雙馬營初中孩子們的眼睛，心里有點慌，但更多的是感動。眼神里是好奇，期待，甚至有點兒不知所措。他們很熱情，很友善，很淳樸，但往往總是一低頭的羞澀，表現在我們面前的便是不自信。我在上課時總是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們開口，但有時一個簡單的英語單詞可以讓他們遲疑很久，那本來就有著高原紅的臉蛋似乎總是在告訴我他們很害羞，很擔心說錯，擔心同學們會嘲笑他。
從小生活在農村，他們中幾乎沒有一個孩子走出過馬營一個這么小的地方。但他們對外面的世界有著深深的渴望。他們知道北京的故宮，天安門，長城，知道西安的兵馬俑，知道北京烤鴨，知道肯德基麥當勞，但是沒有一個人去過這些地方，沒有一個人吃過這些東西，甚至沒有一個人知道肯德基麥當勞里面賣的是什么。當我告訴他們我來自浙江時，他們幾乎異口同聲地說出“杭州西湖很美！”但他們甚至連照片都沒有看到過。他們只是憑著想象，那屬于孩子們的特有的想象，不會因為交通的阻隔就被擋在山外面的想象。
當我讓孩子們自由問我問題時，幾乎所有的孩子都對浙江，西湖這些離他們無比遙遠的地方有著濃厚的興趣。他們想知道“西湖的夏天熱不熱？冬天冷不冷？”想知道“浙江離甘肅有多遠？浙江有什么特產和風土人情？”他們甚至想知道“西湖里有哪些種類的魚？”于是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重要性，似乎真的成了他們看外面世界的眼睛。
今天我給孩子們講了“world”的主題，當說到美國時我提到了NBA，幾乎所有的男生都滔滔不絕地向我介紹NBA的具體情況，他們那么熱愛著籃球。略顯簡陋的學校有的運動器材只有籃球場和乒乓球場，但總能感到看到孩子們奔跑著跳躍著的身影。當說到英國是我給他們展示了一段英國伊麗莎白女王的演講。所有的孩子是那么認真地看著大屏幕，雖然他們聽不懂，但當我說學好了英語就可以走出甘肅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，去用英語和更多的人交流時，他們的眼睛是發著光的，在他們的眼睛里，總能看到希望，看到不會被大山阻隔的夢想。
(作者 北京外國語大學赴甘肅通渭實踐團支教志愿者 趙卓人，編輯 Helen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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